迷茫

刚碰到冰凉的门沿,一阵无形阵风倏地卷来,轻飘飘一弹,将她整个人弹回半步。

    她踉跄着后退两步,薄被险些滑落,又强撑着上前几次,结果每次都被那阵风JiNg准地推回原地。

    沈乐安气急,额头都憋红了,最后只能抱着被子坐回塌沿,狠狠瞪着那扇门。

    殿内安静得可怕。

    她深x1几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,开始梳理这荒唐的一夜。

    她竟不知燕决明也是修士。

    那天在太虚山脚远远见过他,只当他或许与仙门有些渊源,却万没想到他灵息如此庞大,举手投足间便能破阵封门。

    昨日陆行霁那声“决凌”喊得极熟,分明是旧识,绝非普通弟子。

    那他为何屈居凡尘,做一方丞相?

    既已堕入红尘,又为何还能保有如此骇人的修为?

    她在这冷峻的内寝室转了一圈,越看越心凉。

    小案几上只有几卷竹简、一盏残灯,连多余的摆设都没有。

    没有她沈府闺房里那些五颜六sE的小玩意儿,没有堆到天花板的香囊、玉猫、琉璃风铃,没有她随手乱扔的胭脂盒、糖纸。

    这里像一座冰雕的牢笼,冷得连回声都带着锋利。

    如此一来,她忽然很想家。

    想阿福叔一大早端来的桂花糯米粥,想父亲在松月堂里咳嗽时那副故作严厉的模样,想自己那间永远乱糟糟却满是烟火气的闺房。

    既然还要在云汀城待上两天。

    得找个法子求他让她回去,哪怕只看一眼报个平安也好。

    正盘算着,门外响起一道轻柔却恭敬的nV声:

    “小姐,燕大人让我们来伺候您更衣。”